从前,总是觉得白昼太长,而黑夜太短,希望白昼能够再多分一些给到黑夜,只有五个小时的夜晚,连做一场梦都不够,因为在梦中,不论如何,也不至于比白天更糟糕了,毕竟在梦里,还存在些许几率能够梦到自己所向往的。可那时候,总是会有连绵不断的蝉鸣声出现,不断与我作对,甚至叫到天亮,它们好像就喜欢这样昼伏夜出。

如今,我开始惧怕闭上双眼所面对的黑暗,那一望无际的黑。而睁开眼睛时,望向那一眼便能看穿的空气,又将要开始沉思人活着的意义,已经不止一次,也记不清是第几次,可大体上最终的结论都差不多,以至于回问自己,自己到底究竟想要什么。

在一回与我大学同学的谈论中,偶然说到了这个话题。
他说:“人生不过是一场梦,做美梦,醒来两手空空。”
这让我想起一句话:人生就像一场戏,不过如今我更认同是一场梦了。
我回到:“不单单是美梦吧,还有噩梦呢!”
他接着问:“活着为了什么?活着有啥意义呢?”
我接着回到:“为了活着,底层的意义是生存,高一点是为了体验人生的乐趣。”
“那生存为了什么?”他问。
“生存就是为了活着,说大白话就是为了吃喝玩乐。”我答道。
“这就是没有意义,找不到活着的意义。”他说。
我接话:“不管穷人也好还是富人,最终都是为了吃喝玩乐。”
“活着浪费空气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“但是如果人生真的就是一场梦的话,那确实好像没多大意义,梦完了,也就终结了。”我说道。
“其实可能我们就是在做一场很长的梦。”我又接了一句。
他又说道:“现代哲学都讲不通这个道理,挂了就醒了(人的死亡,意味着从这个梦里醒来)。”
...
“很长很长的梦,到死的那一刻,突然顿悟,然后就醒了。”我说
“勤勤恳恳的打工,赚钱,消费。”他很平静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但是醒了之后,发现自己仍在一个更长的梦里。”
“活在一个闭环,一个没有梦想的世界。”

倘若这人世间自己所正在经历的,真是一场梦,那在这一场梦里,这时我们都是打工人,却不知道下一场会是什么,梦的尽头是否就是死亡,或许应是如此。

在这场梦里,我想起曾经说过的一段废话:关于真假命题,其实这世上只有真命题,必然发生的事情发生了,这是真命题,对于要发生而又没有发生的事情,实际上它在某个角度来说,本质就是不会发生的,那便还是真命题了。以至于此,我似乎有点相信所谓的命运,相信命运使然。

我们正如在梦中一样,无法左右自己的梦境,不管好坏都只能随梦境自由发展,在这世间,不也是如此吗?亦或是这就是一场梦。我们都身处在自己的梦境中,不受自己控制,以自己为第一人称视角,也是中心,在这个梦中不断变化,直至醒来。而自己梦中的其他人物,也将存在于他们自己为中心的梦境中,由他们自己所构成的梦境在不断变化着,这样相互穿插着、交织着,就这样形成了一个闭环。

那我们当下又能做些什么呢?这个梦。或许这就是人生。